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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10月24日星期三

午后的叶缝间——有些轻,也有些重。送业铨


那午后的叶缝间,我在树下等你们,在一辆老旧的车子。依稀记得那辆老爷车非常地老旧,恐怕是80年代的。红色车漆斑驳龟裂依附在铁质表层上,我总爱习惯的帮忙剥开,那时候还真是无聊透顶了。
记得那是炎热的下午,穿着白色校服与青色长裤,由远趋近,几位同样装扮的人走过来,约莫5人。我们时常在这树下等巴士,当然这闷热的午后我们还是得在这里呆上半小时以上,巴士啊嫂每一次都不准时的,快的时候我的裤子穿到一半拉链没拉上就开走了,慢的时候真的是“烟网”喔,继续等。等待的日子很丰富,当时学校流行玩汽水盖,掌心将汽水盖一掷,快速手背接下,再掷,海底捞月捞中,一盖2分,再掷地(我们掷车),摊开的汽水盖得由其他玩家指定必须哪粒打哪粒,如完成指示,得分……
“烂透了,你怎么又不中”我说。
“人有失手,miss一下不可以么?”
你是我们几位最烂的一位,每次都很可怜的垫底。“老兄,你真的会打的吗?”
还记得我们很喜欢坐上车前的盖,有时能够侥幸,有时却又会被对面uncle“讲多少次了不要坐上去,现在全部给你们坐到凹下去了,这车还能用的”朋友就会很不削说,这车不报废才怪,反正主人也没开了,就给我们坐坐。你和凯伦绝对不能坐。
“他说你耶,你那么大只坐了包扁下去”车前时常出现一个浅浅的窟窿。都是你们的错。
他是一个好好先生,每一次他都会傻笑的接受我们欺负,太善良了,他除了会傻笑,还是继续笑,这就是为什么我每次都说他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的原因。他的笑声很经典的。每一次他都是我们嘲笑的对象,说他肥说他那么大只也是弱到风吹都会飞,只差胖子飞了大概会让人傻眼。他以前挺肥的,还很笨拙,然后又傻笑,他更幽默,他的笑声我至今还记得。
我们都知道他有病,他也清楚我们只是调侃并无恶意,也因为有病,所以才会比一般人都还脆弱。认识他的人都知道,他是绝对不肯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病态,他的身形时常想告诉外人他是健康的,他一直都很渴望。我听他说过,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病,把他当同情的人对待。也是4年前的事了,我还有些印象,他脸上无奈的表情与低沉的话语,有些重,也有些轻。
此后的日子,也会有雨,我不是到凯伦家,就是到你家去,盖子玩腻了,玩牌吧。
“不要这样咧要我赌博,万一警察车经过会怎样?”
“反正这里是你家,没关系的……”我说。有时候明明是他想玩然后嫁祸给我。“啊铨啊,你在做什么。”他老妈大喊。
这次你最强,玩牌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。甘拜下风,锄头D输你,点数输你,21点你真走运,算了,不如我们来玩Uno吧。
小孩子的游戏我们也可以玩到很开心。
他不时常下来我家外面那棵树下,因为他的身体不应许。午后的叶缝间,有时只是我一人,孤独的等待光阴下筛漏的阳光,我在树下看着书抑或继续帮车子“剥皮”什么的。日子有些倾斜,早已失衡许久,我们长大后就不再坐啊嫂的巴士了。偶尔还会看见你拿着雨伞从外面走回去你家,一直从口袋掏出手巾擦汗,走一些路他都会很吃力,有时体力会不支,在我记忆里你还不曾在我面前跌倒过,你一直都很坚强。
如今很多人都各奔东西,啊牛到了新加坡,思凯还在这里读中五,伟盛不知去向,我也只身到新山读书,唯独他跟凯伦,凯伦被医院害到昏迷不醒1个月了,朋友那传来突如其来的噩耗你已经早走了一步。我们都走了,唯独你最远……
有些路走远了才会回头看看,比如树下筛漏的阳光依然被汽水盖反射的耀眼,以及那破旧又被坐凹的老爷车,我也还在我的记忆里走着,和那时候的感觉一样,有些轻,也有些重。

送友业铨(这次我一定没写错你的名字了。哈哈)
朋友,一路好走,不如我给你烧些汽水盖或者扑克牌,对了还有Uno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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