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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1月7日星期六

回味

我曾经如此想象。
我清早就跟朋友的车到学校,然后端坐在食堂,等待一场属于我们的战役。朋友陆陆续续来到学校,不会往别的地方去,都会聚到食堂的边侧。因为我们都知道。
逐渐扩大阵势,两排椅子面对面各坐成一字排列,两派对立,却也从不因派别而争吵。偶尔会拥挤些,人多,你推我挤,肥的当道,总是霸占着大位,其他的自然臀无寸位可移。当然也不好受,做中间的,两边推挤,瘦的自求多福,肥的当然加以反击,犹如相扑选手仆倒对方,掐压着其要害,求饶了选择退出,才肯松手放人,直到无人再敢争抢,正坐大位,就是胜利的徽章。这种战役,每天就这样复始无终,也不曾觉得幼稚,也是校园历久不衰的玩意儿。败者只能苦站着,等待开课铃声。也聊天,从连续剧及电影情节到听他们吹水,各有故事可以浮想联翩。也是这个时候我开始喜欢听故事。当有些荒谬的剧情发展时,阿健就会很不高兴,“我演的都比他好看啦,虽然我没电影的六粒腹肌,但我的一大粒也不错哦。”他说。
这样也能够让我笑一整天。

挤坐的时间长,难免闷热,溽热泌汗的空间,校衣时常湿透。渐渐会有异味飘荡,一定是某某某的汗臭味,捂住鼻子:别再举起你的腋下。说也奇怪,这么多人,流汗倒是一定的,每个人都无一例外,渐渐的却也可以练成孝天犬的独门嗅觉,这味道是他的,这味道是你的,闻一下就可辨认,丝毫不差(是否早就已经熟悉彼此独有的汗味,以便往后可以寻觅某种消逝的时光味道)
我不知道,闻习惯了。
也因为习惯,我时常错过时光,或者,那些味道。
我再也不能成为战役后被抛弃的那位苦站着等待开课铃声的败者。现在面对比被抛弃还要复杂的离别,如一个小女孩告诉你她已经长大了,不再是小孩子。我始终还没有准备面对现实。
开学的第一天,大概10点左右,校园已经开始不再沉默,苏醒了所有不愿意或愿意上课的学子。我也开始从想象中退开来,像一个如《wanted》里主角可以用特异功能瞬间抽身移动,一秒之速就能移到另一个空间。我也以一秒的速度,回到了现实。
那时候的阳光把我晒得有点痛。
我把挂在衣橱的校服拿了出来,照着镜子,仔细打量一番,还挺合身的,却也同时被藏满的时光给养胖,我再也穿不下它了。当然我知道味道还是一定有的,只是不知道我还能拥有这种敏锐的嗅觉多久(已经被时光这回事给磨钝咯)。我一直有这种强烈的感觉。
熟悉的动作,拿起校服凑近闻,幸好,那年的汗味一如既往。
我还记得,鼻子还灵。